要质变必须要有量变,有足够的量才会达到质变。质变之后要让其结果的有效性持续,也还是要有足够量的检验。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不会怀疑我的交易系统,因为我随时都在检验它。哪一天我发现哪边出问题了,那就是我开始动手改变这个系统里面东西的时候。
如果亏损是合理的,那表示是我该赔的,该赔一定是在你可以承受的风险下的该赔,那就让它去飘,因为总有一天它会飘回来。但在期货市场里面就没有这种“飘回来”的问题,所以我经常讲说期货市场是最无聊的,股票是最有乐趣的,因为股票会有飘回来的时候,但期货你等不到它飘回来,在它还没飘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做期货就一定要非常理性和逻辑化,该止损就止损,该清仓就清仓,甚至还要有反手做多、反手做空的能力。
你个人是做趋势追踪的,在一个多数时候是震荡的市场做趋势追踪,会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趋势追踪分短中长线,而且趋势追踪里面有很多不同的策略去针对不同的行情。我前面也提到,出现趋势性行情,趋势追踪里面有适合趋势性行情的策略可以用,出现震荡行情,趋势追踪策略里面有适合震荡行情的策略方法可以用,也就是说趋势性行情有趋势行情的策略可以用,震荡行情有震荡行情的策略可以用,而这些东西都是包含在趋势追踪里面的。
所谓趋势追踪的定义,不是买进持有,长期持有,或长线持有,这个定义是非常狭隘的,而且是不懂趋势的人对趋势追踪的狭隘的主观定义。应该说趋势追踪的定义是依据不同的走势,我们可以在趋势追踪的原则下做出不同的策略选择,或不同的交易模式的架构,然后去进行交易。
在那么多的交易风格中,价值派和技术派有时候互掐得挺厉害,乍一看好像完全对立。其实根据一些科学的发展历史,如果两个同样有适用性的理论之间有冲突,那么一定存在一种可以在一个更高的维度上融合这二者的方式。你认为在交易领域,价值和技术这两者可以融合吗?
当然,而且是绝对的。你看巴菲特为什么要减码苹果,纯粹是基本面的变化吗?没有价格过高的问题吗?没有估值过高的问题吗?估值过高也可以是一种技术面的问题,你可以把它解释成PE太高了,或者可以解释成它的PB太高了,可以解释成它的成长性不够,也就是说市场价格可以用基本面来解释,也可以用技术面来解释的时候,你非要把它切成一半,这就是价值型的,这就是技术型的,这个是多余的行为。在我的系统里面,比如我跟你说的,要资金属性,要选择标的,然后要有基本面技术面,其实它是融合了价值跟技术的,既有价值型的思考模式,也有技术型的思考模式,两个就已经融合在一起了。
一目均衡表也是,它可以在所有的标的里面去做,凭什么?你单纯地用基本面或用价值型来解释一目均衡表是解释不完整的,你纯粹用技术型,比如黄金交叉、死亡交叉的东西来解释,一目均衡表也是不足的,也解释不了。只有把这两个东西整合起来,去解释它,去看它,去使用它,你才能够得心应手。所以在我的认知里面,所谓的价值型跟技术型的这两拨人在吵架,往好的方面想,可能只是各自的认知程度不同罢了。
其实还有一种理解就是卖方思维,证券公司为了要卖报告,必须要有各种说法,各种说词,各种解释,如果到最后只有一种解释,那还卖什么?只是一种卖方的手段。
卖方最喜欢把东西复杂化。
细化、分散化,然后展示各种不同的面貌,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因为这样他们才有钱赚。但另一方面,没了这个复杂化的市场现象,市场波动率就不能成立,因为没有多空双方的吵架态势,就没有交易标的的差价可赚了,那就更不好,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某种过度稳定的共识,就是说市场的不共识才是我们想要的共识。
在交易中博采众长是不是会比精研一种相对好一点?
可以反过来说,当你的一种东西或你认为的这一种东西是有效的时候,它应该放诸四海皆准,那样才叫有效,才有钻研或精研的意义。因为你钻研到最后一定要得到一个最有效的东西出来,而最有效最有用的东西到最后应该是放诸四海皆可用的。
至于说有效的高低,有些人要翻番才算有效,像我是年化10%我就觉得有效。这个时候牵扯到你资金量的问题,你是大资金还是小资金。假如你现在去跟机构说,我有一套策略,我有一套方法,我有一套交易系统,每年都可以帮你赚翻番,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他不把你赶出去才怪。他的下一个问题一定是跟我一样,既然这么有效,你为什么不到银行借10个亿,每年翻番去?为什么还来给我推荐,还来跟我推销?
你怎么看待主观交易,交易是否一定要量化?
量化是一个必要的过程,必要的手段,而且是一个必要的工具,但是最终实现你的利润或让你快乐赚钱是主观的。
处在统领地位的是主观的?
一定是主观的,因为那是信仰。
你在选股过程中最看中什么指标?
赚不赚钱,EPS的成长性。不赚钱,你股票的价值怎么上去?股票的价值不上去,你价格怎么上去?如果市场情绪再加一点,你股价上去才会有溢价,对不对?不会折价,会有溢价,那你的差价才会大。所以最基本的就是你的股票所属公司的赚钱能力,赚钱能力最简单是体现在EPS。如果你的EPS的成长性够的话,那么公司的资产就应该往上垫,你的股价也应该往上垫。
其实做价值型投资的人,他们的唯一标准就是看EPS的成长性。你跟我讲这家公司还在赔钱,它现在是一个烟蒂股,是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还在赔钱的独角兽,可不可以?可以,这种逻辑也可以啊,但是用你的钱不是用我的钱。我不会反对这种操作,因为我偶尔也会做这种操作,但是这种操作的资金量肯定是非常少,而且某种程度它已经被我定义成投机行为,而不是价值操作。
真正的价值操作就是它的EPS有成长性,所以我在选股的时候EPS可以说是一个绝对条件。不能说一票否决,但对于我配给它的资金的高低有很大的影响力。你说像现在中国平安不好,可是它还是在赚钱。
平时在交易过程中会关注宏观经济吗?
其实对宏观经济,严格讲我没有看法,我只能就当下宏观经济的变化对市场的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来做出判断,然后做出操作的决策,这个操作的决策就是我仓位权重的高低。比如我现在美国是做空的,连多单都没有,日本我是多空都有,德国我是做多的,中国我现在是只做多不做空,宏观经济会让我的持仓有权重不同比例的变化,或影响我做出对冲这种判断与否。
什么样的特点会让你决定长期持有一家公司?
EPS就够了,因为一家公司比如说企业文化,它的赛道,它的技术,它在行业的定位,方方面面的这些条件,它是不是一家够优秀的公司,这些都会体现在EPS赚钱跟不赚钱上。如果这家公司每年都在赔钱,你还告诉我说它是一家好公司,那我就没有办法接受了。
但是有时可能无法判断它的成长性是否已经体现在股价上面了?
那就涉及有没有溢价了。我们再拿中国平安来讲,比如它的估值是60块钱,现在是50块钱,表示它折价了10块钱,那可不可以买?可以买。但该不该重仓?不应该。因为市场气氛不对,价格也没有反应,就这样,就牵涉到估值的问题。
你个人会不会认同巴菲特“持有一辈子”这种长期投资?
偏极端的长期是他70岁之后的事情,意思就是他70岁之前还是飘来飘去,为什么?因为他的总持仓里面还是有三四十只股票,现在也是,他现在总持仓里面还是有将近40只股票,足够分散。只是说前10只股票占有80%的资金,其中苹果有40%,所以他还是有分散。你看现在可口可乐的仓位他已经少到不行了,他还是在变的,所以我觉得这种不变的逻辑只是一个说法。
你觉得如何避免交易中的“手痒单”?
不要避免,手痒你就拿一手去做,不要避免手痒单。
我觉得不要避开人性,不要害怕人性,要给它出口。一旦有了出口,大事就变小事,小事就变没了,就是我经常讲的把一手烂牌打成好牌。这种手痒单是不是烂牌?是不是不好?是,大家都认为不好。你怎么样把它变成好的,总是要付代价,有选择就有代价。
我很愿意去付所谓的代价,但是付这个代价值不值得?包括时间,包括金钱,甚至包括感情都一样,我们都可以付,不要怕付这个代价,但是你付这个代价值不值得?生活上不要太功利,不要想着我付这个代价就要收回什么,能不功利就尽量不要功利。但是在交易市场里面,那就要绝对功利,交易市场里面没有感情。
你是特别有计划的一个人,跟大家谈谈在交易中应该如何制定交易计划。
因为目标是不赔钱,是希望有时间自由,所以在不赔钱、有时间自由的大目标下,我去制定各种计划或想各种方法。当你有想法有计划之后是不是会遇到变数?我们经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要有应对策略,要有应对市场变化的灵活性和灵活的态度,不要有太多的自我。
我经常跟交易员谈一个概念,我们对市场的价格一定要尊重,当前的客观事实是什么,我们就要思考用什么策略。如果你对当前市场的客观事实不尊重,比如明明走震荡行情,你偏偏要用趋势策略,明明是趋势行情,偏偏要用震荡策略,那你不是反着市场走吗?有选择就有代价了。
尊重市场,掏空自己。我们是很主观的,但是我们要很客观地去面对,因为我们想要在这个市场赚到钱。如果你用绝对主观的方式去做,那就变成赌一把,赌我这个绝对主观的想法是对的,市场是错的。当你要去验证市场是错的,你是对的,那结果可想而知。
在你最近的计划里面,比如说对于这个标的,你没有想到它会出现这种机会,但是现在盘中就出现了,这个时候你会第一时间进场吗?
我们持有的股票会有所谓的交易池跟观察池,在交易池里面的一定会做交易,这个完全照计划和模型来跑就好了。会产生你所说的问题,常常是在观察池里面,我看到了机会。
通常在做资金配比的时候,我们一定会留一笔钱,以备机会出现的时候去做操作,所以只要这个观察池里面出现的机会我看到了——但通常会看不到,有时候太多了或时间关系等原因,它走上去了你才看到,通常这种错误都会犯——但只要我看到那个机会出来了,我一定是钱就配进去了。
像最近的数控的、专精特新的这个赛道就是这样配出来的。
你现在还会每天写交易日志吗?
现在不会了。但是会去思考今天的交易结果和今天的动作,如果没动作就不用看了,如果有动作,会分析我这个动作是合理还是不合理,是不是在计划内,是不是在该有的行为内,如果是,那就不管它了,如果不是,我就会思考为什么不是。
你觉得不用实际资金进行的模拟交易有它的价值吗?
肯定有。但是模拟交易分两种,一种就是你拿一笔模拟的钱来进行交易,但是我所谓的模拟交易不是这种方式,而是去模拟我当下的交易逻辑或交易系统,比如说一目均衡表,当一目均衡表告诉我说要买要卖,这个逻辑都非常清楚,你也都很清晰,盘中你可以做,但是收完盘,我还会用一目均衡表的逻辑去看所有这些可能的股票或期货品种,去看这只票在当下的行情可以怎么做,或应该怎么做。
这其实是一种检验。
对,与其说模拟,更多的应该是检验,更多的是通过模拟行为来检验这套系统的有效性是不是还存在。
你对一目均衡表已经具备了绝对的信念,还会经常这么检验?
对,还会。
目的是为了看这段时间它的适用性?
是,也避免我忘记它。
反复强化自己的这种肌肉记忆。
对,有足够的量才会质变,而质变之后还要靠更多的量来维持质变之后的品质的有效性。
我再讲一遍,要质变必须要有量变,有足够的量才会达到质变。质变之后要让其结果的有效性持续,也还是要有足够量的检验,才能够确认质变之后的结果是不是持续有效。
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不会怀疑我的交易系统,为什么?因为我随时都在检验它。哪一天我发现哪边出问题了,那就是我开始动手改变这个系统里面东西的时候。
交易中你是如何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找出口,让情绪有出口。情绪不来的时候你很理性,但情绪来的时候你要让它有出口。
不要去控制情绪,顺着它,但是要有效地顺着它,甚至说有效地利用它,因为我们是人,没有那一点情绪我们活着干嘛?没有意义,那就跟机器一样,没有价值,机器没有情绪但也是最没有价值的。
在一段时间持续的亏损之后你会怎么做?
看合不合理。如果这个亏损是合理的,那表示是我该赔的,该赔一定是在你可以承受的风险下的该赔,那就让它去飘,为什么?因为它总有一天会飘回来。但在期货市场里面就没有这种“飘回来”的问题,所以我经常讲说期货市场是最无聊的,股票是最有乐趣的,因为股票会有飘回来的时候,但期货你等不到它飘回来,在它还没飘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做期货就一定要非常理性和逻辑化,该止损就止损,该清仓就清仓,要有反手做多、反手做空的能力。
判断它合不合理,是不是在计划内的亏损,比如说像今天的比亚迪,今天比亚迪又下来了,我最后一手比亚迪你还要叫我怎么去做,接下来就清仓了,但是比亚迪我不想清仓,那就表示今天的赔是合理的。比亚迪现在是260,它可能又跌到160,可是我就一手单从260赔到160,跟我满仓20%赔到160,那意义完全不一样,价值也不一样。
不要刻意地去改变什么,不要对抗。你也可能心思比较大一点,不只想要赚到合理的钱,还想享受到合理的快乐,甚至赔钱时合理的痛苦,合理的难受。在合理的快乐跟合理的不舒服的过程里面,就体现出了我们作为一个交易者和资产管理者的乐趣。
但是我不会拿别人的钱来这样做,我一定拿我自己的钱来这样做,因为我现在只做自己的钱,所以我可以这样玩。当有一天我做的是别人的钱的时候,我的思维模式又变成在帮人家管理资金的思维模式,那又不一样,所以前提就是你是拿自己的钱在做,还是拿别人的钱在做,那绝对会影响到你后面的所有流程。你要先解决你的资金属性是什么,你需要保守操作还是积极操作。我现在资金属性是可保守可积极,但是我现在用的是保守的操作,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些做法。但如果说我用别人的资金,行情不对我肯定就全部清仓了,连一手都不会留,我就是要吃最大的鱼身,态度是不一样的。既然态度不一样,资金属性不一样,你整合出来的策略、操作模式、操作逻辑就不一样。
你认为在市场上长期生存,最关键的是什么?
策略的有效性,如果你的策略是有效的,它自然而然地就会带领你持续地活下去。如果是一个失效的策略,你老是在赔钱,不要说被市场淘汰,你自己就会淘汰你自己。所以到最终就是你策略的有效性是不是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不断地去检验我的系统,每天要复盘,每天要模拟。
如果已经形成了一套有效的系统,当某段时间策略不适应或失效时,这段时间你会怎么做?
看你用什么标准来认定或证明它是失效的。还是那个逻辑,就是这个不适应现象,是否是在计划内的亏损,就是赚该赚的、赔该赔的认定标准,这个标准我已经用了快20年了。
你如何处理极端的行情?比如突然之间不利于你持仓方向的一些事件出现。
比如说你刚好重仓某一只股票,结果这只股票就出现了黑天鹅,不管任何理由,反正就是突然跳空下跌了,那就是在能够清仓的情况下全部清仓,重新来,无条件地,因为它已经质变了,质变是大前提。
市场的变化我们还可以接受,比如市场情绪的变化我们都可以接受,就像顺丰控股、上海机场,甚至现在的京沪高铁,这些都是基本面有一些问题。顺丰是因为高层有一些经营策略的错误,所以造成这些问题出来。上海机场跟京沪高铁是市场性的问题,就是疫情关系影响,出现这种极端情景。这种情景我反而会加码,我反而会给予更多的权重,资金量会给更多。但是那种质变的,比如说公司面临一个严重的政策变化,像集采,医药股现在很多都被看好,但是因为集采,本来三四万块的价格被打到七八千块之内,那就已经实现了某种程度的质变,也就是说公司的获利问题已经变得很大。
在非质变的情况下,出现这种意外的小概率事件,反倒会加码,在加码的时候,会考虑结合你的技术系统吗?
肯定要。我会尽量在最轻仓的情况,就像现在中国平安、上海机场,或者是顺丰,其实个别的股票对我来讲都是很轻仓的一个状态,都在百分之六七这样的仓位,都是非常轻的仓位,只有京沪高铁算高一点,有20%。
一家公司你非常看好,没有发生质变,但是出现了一个短期的小概率事件在下跌,短时间你首先会做的还是减码,对吧?
先少量减码,减到一个比较舒服的状态,因为你看好它,通常你某种程度已经有点重仓了,像上海机场或是中国平安,在今年的第一季度其实他们都还是很好的,都还在创历史新高,只是第一季度尾到第二季度一路这样掉下来。
在《一目均衡表》这本书中,你提到了“不要只会用刀和剑,还要学会用航空母舰”,在这里“刀和剑”指的是什么,“航空母舰”指的又是什么?
“刀和剑”就是单纯地用它去买进卖出,只用一目均衡表的云层、迟行线、基准线、转换线这些东西就是“刀和剑”。但是它后面还有什么?还有时间周期,还有波动幅度,还有价格形态,等等,这就是不止“刀和剑”了,是更完整的一套类似“战斗机”的框架,或者有足够像战斗机那样子的战斗能力。
什么叫“航空母舰”?就是你的标的不是只有一个,牵扯到我们说的多市场、多策略、多周期,就进入到我所谓的“全球交易中心”的概念,就是我的下面有n个交易员,有n个投资经理,有n个市场在做交易,有n个策略在执行,有n个周期在执行,整体统合起来叫做“航空母舰”,当你在航空母舰的状态下,某一个交易员走了,某一个策略失效了,某一个周期赔钱了,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都是可修补的。
我们经常在讲交易员有一种能力很重要,就是自我恢复的能力,比如说我可能这段时间赔钱了,但是他不会被打败,比如说我这一波赔了20%,他有能力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把赔的20%赚回来,然后再继续赚。亏钱之后再回补赔的钱,再继续赚的这种我强调的自我恢复能力,交易员本身可以持有,投资经理本身可以持有,你是“战斗机”状态下的一个模型也可以有,那“航空母舰”当然更可以了。
因为我现在一个人,只要我个人的自我恢复能力足够就好了。
目前有具备你说的“全球交易中心”这种性质的机构吗?
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张磊的公司算,还有达里奥,他们可以算“全球交易中心”的概念。张磊还是有点偏中国跟美国,还没有到全球,也可能已经到了,只是权重的问题。达里奥算标准的“全球交易中心”,索罗斯我觉得还不算,巴菲特就更不用讲,他不算,他就是一套自己的价值投资的模型在运作而已,只是因为他名气够响亮,大家对他信任度够高,所以他管理的资金比较多。
也就是说大部分机构事实上都够不上“全球交易中心”的标准。
在某种程度讲,应该都还在“战斗机”的状态,还没到“航空母舰”,还没有到“全球交易中心”的状态。
“全球交易中心”是一个理想状态,你将来也想一步一步到那个状态?
曾经的希望。我已经把它写在书上面了,跟很多人聊天的时候,我也会去讲这个东西,所以如果真的有缘人听到了,他可以有机会去做这些事情,我觉得就把舞台让给年轻人。因为我现在的年纪也好,或者方方面面的追求也好,已经不适合再去做这件事,可以做,但是太折腾了,除非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让我去,要不然我觉得就交给别人。
(中场休息时黄老师下了几笔单)
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在中间下单。
对,看一下有需要下单的,我就下了几笔单。
这么短的时间决策,不怕自己判断错误?
因为已经形成了一个交易闭环,在交易闭环内或在这个逻辑内,该下就下。至于说对跟错,一年后的事情,就是年底再来判断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就好了,就不要去纠结说当下这一笔单是怎么样,太辛苦了。
像我现在烦的只有一个问题,美股要是下来的话,对其他股市,比如说对港股、对A股的影响是什么?我只考虑这件事情,这是现在让我专注的最大问题。
目前很多人都在盯着美股。
其实现在政府已经超前布局了,所以对A股的影响力我觉得还好,港股会比A股敏感一些。台股是最敏感的,因为台股几乎完全是跟着美股在走,像我今天早上就是把台股一个比较重的仓位全部清掉了,全部获利了结,一手都没留,不是我看不好,是因为我要控制整个仓位,基于美股下来的可能性去留仓位。
我们对市场有一定的看法,去匹配看法的操作策略是什么,然后去做就可以了,而这个做也不能违反你的交易系统,要有灵活性。又不违反我的交易系统,又不违反对未来变化的一种匹配性,这就是我所谓的基本面跟市场面的共振问题。比如说美股和A股未来共振,两个都往下掉,我怎么应用?如果不共振,一个往上一个往下,甚至不排除美股跌得少,A股跌得多,有没有可能?或者说港股跌得多,或台股跌得多,也是有可能,这都不矛盾。在做情境分析的时候,我们会有各种情境的一个设定,在不同情境发生的时候,我应该用什么策略,这些策略和想法都应该准备好,剩下就是等事实发生。其实我在央视的采访里也提到过。
一般的投资人,他要的就是买在最低卖在最高,他希望赚最大的差价。这不是不可以,绝对是可以的,但要匹配这个目的,你要用什么工具,你要用什么策略,你必须要准备好,问题是你没有准备好。不是你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可以有,但德不配位怎么办?
平时交易中,有没有喜欢的座右铭?
“倾听市场的声音”。
这句话是从最早我写书的时候,一直在跟投资人讲的一个观念。到现在二十几年了,这样的一个思维,这样的一个方式,可以说仍是重中之重,核心中的核心。
讲更直白一点就是把自己拿掉,倾听市场的声音。那是对你最有利的方式,是可以“滔滔不绝”的方式,是必然要形成的。你不“滔滔不绝”,那你来这个市场干嘛?你不“滔滔不绝”,这个市场对你的价值是什么?这背后也是在问,你的信仰是什么?
因为我是要一生磨一剑的,既然要用我的一生来磨这一剑,我就要在一生里面“滔滔不绝”。“滔滔不绝”是我们的目标,而且已经有人做到了,凭什么我们自己做不到?在交易这件事上,我们必须恒久忍耐、恒久努力。
张磊在谈《价值》这本书的时候也提到过,他要追求的是一个长期价值,就是要一种“滔滔不绝”的状态。那本书其实就跟达里奥的《原则》差不多。但那是他的思想的基础架构,上面怎么盖房子,有什么东西,他当然都没有讲,不像我们现在在讲这些东西,我已经把房子怎么盖,也就是交易系统的内容都讲了,但是我相信张磊他们不会去讲这个东西,达里奥更不会去跟你讲,让他们把核心东西掏心掏肺说出来,从商业价值的角度来看是不可能的。
今天我们可以这样聊天,是因为已经不冲突了。如果今天我是一个私募公司的老板,我是一个投资经理,是不可能讲一些东西的。
你上次录制《一目均衡表》抖音介绍视频的时候是在家里?
对,在家里,跟做交易时的环境是一样的。
有的人可能觉得在家里面专注度不够。
对我来讲没有这个问题,就算外面吵得再厉害,对我来说不会有影响。因为我脑筋的转速很快,到我已经可以不去理会外界噪音的程度,因为别人的转速是跟不上我的,所以对我来讲没有影响。
你觉得对于个人投资者来讲,他的资金量到什么程度可以开始考虑多市场配置?
钱越多越好。如果你现在手上有100万,你打算做权重型的股票,那可能就只能做一只;如果你打算做中小型的甚至小型的,可能就变成两三只。如果中小型的股票你想要做每次都all in进all in出那种模式,而且只做一只的话,可能需要一二十万的资金量。
如果反过来说我现在有100万,我就只想做一只小型股,可不可以?也是可以的,但要考虑的是风险。多少钱做多少只股票,其实到最终你的判断或者是决策的逻辑是在于你想要承受什么样的风险,去赚什么样的钱。
你想要在一只小型股,或者在一只龙头股,或在一只热门股上面去做100万、300万甚至1000万,这种all in进all in出的方式都是可以的,因为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钱,那是无所谓的。但要强调的是,你能承受多少风险,自己要很清楚,你不能说不清楚,或者把风险放在一边就不想了,只想赚到钱的这件事情,当然那也是一种选择,只是我觉得那种选择不专业。
个人的资金是不是要进行多市场配置,主要还是要考虑你的资金量和你的风险承受度?
钱越多越能够分散,越可以做更多的市场。你说像达里奥、张磊或巴菲特他们那种资金量,你能
不做多个市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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